。“白”,是有、是白,但“虚空”,却是无。
虚空的中心,是一棵形状丑陋无比的大树,大树主干歪虬,枝桠扭曲,叶片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地蜷着、扭着、甚至破落着——它们长成了破落的样子,却是青翠色的,好像长出来时便是如此,并且因此不会凋零。
我无法自已地想要靠近它,靠近这棵丑陋无比的大树。
它是这么的广大,在姑且可称为旷野的虚空之中,伫立着。它是那么的丑陋,在无边无际非黑非白的虚空之中,存在着。
我走啊,走啊,走了很久,很久,离它还有多远呢?我伸出手——但我看不到自己的“手”——极目远眺,想要丈量我与它之间的距离。
还有多远呢?
好像还有几十步就能走到了。
我兴奋起来,迈开步子朝它跑去,还有一点,还有一点,就能到了……
啪!噗——
双脚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眼前骤然被墨色淹没。
……
…………
黑乎乎的,是什么……
柔软的,有肌肉、有骨头、四肢……
是……我的躯壳?
我的躯壳,是黑色里的软硬……
“小怜!”
好像灵魂惊醒了肉体,我忽然感受到了躯体顺着神经传送到脑子里的反馈,感觉喉头腥热的同时,猛地吐出一口血。
天花板,电视屏幕,台灯,油画,这是……
酒店?
刚刚方刈在给我抽血,才抽了两管我就睡过去了吗?
“小怜终于醒了。”方刈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急切,比我被“龙”噬夺意识的时候还要焦急,“小怜能动吗?能起来吗?”
我调整呼吸,口腔里还是甜甜腥腥的,四肢和身体倒是活动自如,“我没事,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那你快起来。”方刈抓住我的手腕,“快起来,我们出去追人。”
我急匆匆地穿了鞋子和外衣,方刈拉着我冲出房门,在四拐八弯的走廊飞快地奔跑。
“你的人呢?”我好头晕,左拐右拐的大走廊看在我眼里是扭曲的、甚至漫着灰黑不定的雾气,好像恐怖游戏里荒废已久的阴森地窖。
“被楚念催眠了。别说话,我要确定他们两个人的位置。”
我们从应急通道急速下楼,冲过一楼的餐厅和奢侈品柜台时,我看到了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服务员。
阴森压抑的气息里,他们好像坠入了幻境,在地板上时不时地蠕动呻吟;一股寒气从我背脊直直冲上天灵,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杀伤力怎么会这么大……
我刚才是不是也被催眠了?
直到冲出酒店也没看到萧明煊和楚念的身影,方刈站在楼外花坛边一脸严肃,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方家的《易》‘术’真厉害。”停车场入口处的柱子后面转出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长发女孩披着军绿色的风衣,敞开的前襟露出里面的咖啡色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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