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脚,它伸出六条舌头,用附着在舌头上的成千上万个化学探测器品尝着他的气味,仿佛张大嘴巴泡在美酒里游泳。
张天这壶陈年老酿显然颇合飞蛾的意,因此它展开喙,用那张皮搋子一样的嘴给了他一个湿乎乎的吻。
张天屈指一弹,将这个一言不合就强吻自己的下头蛾从肩头弹飞。
头顶忽然响起窸窣的动静,树影摇曳,猴儿吵闹的叫声由远及近。
送上门来的食物!
男人们张弓欲射,却被天空祭司制止。
张天听见猴儿喊的是:“老大!”
一团黑影从天而降,稳稳落在张天肩头,随即亲昵地缠住他的脖颈。
是呜呜。
它呜呜地叫着,扒开张天的头发替他捉虱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在猕猴一族中同样适用。
“怎么的,想跟我混?”张天不顾族人惊异的目光,当众猴叫起来。
“包不包吃住?”
“可以包。”
“走着!”
呜呜高兴极了,搂着张天的脖子荡啊荡,一副要不是我没这功能,就给你生猴子了的娇羞模样。
“别扒拉我,下来自己走!”
张天把呜呜赶下地,本来就够闷了,脖子上再多个挂毛茸茸的挂件,怎受得了?
众人在地上走,呜呜便在树上飞,时不时弄点嫩芽、果实什么的,孝敬大哥。
小弟一番心意,张天没有拒绝。
他拿到手里还没捂热,就听见“兵兵兵”一阵清亮的鸣啭,一只灰头红肚皮的燕雀轻盈落到张天肩头。
鸟类的视网膜上分布着比人眼致密两倍的感应器,具有高度敏锐的视觉,能够捕捉到人眼所不能见的各种细节,同时,它们的眼睛能看到四种原色,十一种主要的组合色,精准的色彩接收器能探查到极其细微的破绽。
发现某个男妈妈手里攥着诱鸟的食物,一路尾随的小苍立刻现身,张开喙嗷嗷待哺。
张天便借花献佛,将呜呜供奉的嫩芽和果实喂食小苍。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狼群。
狼群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左右,张天感知得到。
这些狼是从森林各处响应狼孩的号召而来,这时打完了仗,便沿来时的路返回各自的领地。
地表蔓生的植被严重阻碍了他们行进的速度,无处不在的毒虫毒蚊子每时每刻都在发起冲锋,防不胜防。
这些嗜血的蚊虫携带着流行于暖温带的病菌,这是来自遥远北方的迁徙者不曾接触过的。
疾病是自然界里最出色的杀手,尤其是在医疗水平极端落后的蛮荒时代,虽然林郁每天都会为大家熬制增强抵抗力的汤药,但仍然有人染疾,倒下,一蹶不振。
照顾病患同样拖慢了他们的脚步,令本就漫长的迁徙之路更加举步维艰。
有人永远地长眠途中。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在出发之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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