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15章 解毒_与宦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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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以来一直病体虚弱,如今骤失萱台,悲痛万分,以致卧床不起。

  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也没有人去细究。皇帝阴沉着脸,他当然知道栾和君为何不来——太后骤发心悸当晚,他匆匆赶去寿安宫,悲怒攻心,昏倒在太后遗体前。栾和君身中万年欢之毒,纵然被人送回长公主府,也必定不会好过。

  至于其他人,当然不会如皇帝一样在母亲的棺材前肖想自己未曾到手的妹妹。朝臣们脑子里转着的,大多是另一桩事。若说先皇先皇后之死已经时过境迁,霍平霜尸骨无存也可以按下不提,脸皮厚一些多少还能摺过去。可是眼下太后一死,国丧三年,连皇帝都不能纳娶嫔妃,如何再提让长公主再嫁?如何应付北狄人?

  “厂督大人玩得好一招釜底抽薪。”栾和君倚在床上,端着一只薄底白釉碗喝药。那夜她被皇帝磋磨,又被白敞扔进冷水里泡了大半夜,回来就大病一场,高热咳嗽,额上和手臂上的伤被缠了一圈又一圈,怎一个惨字了得。所谓卧床不起,也并不是假话。如今看她虽然脸色苍白憔悴,精神头倒还好。

  白敞坐在栾和君床边,接过药碗,一勺勺将棕褐浓稠的药汁喂进她嘴里:“咱家听长公主的意思,似乎并不开心?”

  “厂督大人手眼通天,这样的法子,本宫是办不成的,”栾和君顺从地咽下汤汁,“并不是不开心,只是这么死,便宜了她。皇帝那里,厂督如何处置的?”

  “又不止他皇帝一人会用药,”白敞细致地举起瓷勺喂给栾和君,“长公主,东厂的好东西可多着呢。话说回来,若不是北狄人在京中——”

  “北狄人不在京中,你也不能就此杀了他。”栾和君打断他的话。

  “为何不能?”白敞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你杀了他,这不过又是一场充满阴谋和野心的宫廷政变,名不正,言不顺。”栾和君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语气一如既往地镇定平静,“本宫要他跪在父皇灵位前认罪,要在群臣面前除去他的龙袍冠冕,再杀了他以谢天下。”

  “好,好啊,”白敞笑起来,“咱家和长公主一起等着那一天。”

  雪还没停,纷纷扬扬地洒落漫天。外头冰天雪地,屋里却烘着好几个炭盆,温暖闲适。一碗药见底,栾和君轻轻拭了拭嘴角,静静看了窗外好一会儿,转过头来问白敞:“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白敞背转着身,将碗勺放回桌子上。

  栾和君不语,只是看着他。

  白敞停了好一会儿,才轻笑道:“长公主若是指那一晚——咱家是去势之人,如何帮你?”

  “厂督此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也不是这样做的。”栾和君的目光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语义暧昧。

  “怎么?”白敞舒展了自己的双手,促狭地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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