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着我去了长沙第一医院,做了几乎所有能做的检查。如果不是他砍断那个人的手时全身散发出的戾气,我会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甚至很有耐性的独居老人。
小二楼的房子里很空,除了最简单的生活用品就连电视也没有。院子里也很空,只有一张根雕桌子。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所有我看到的木器瓷器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有一天晚上我煮面的时候还失手打碎了一只明朝的碗。
“民窑青花双囍碗,”四阿公看了看碎片又看了看我,“明代景德镇的。”
我也看看碎片看看他,“那……那,我把它粘回去行吗?”
四阿公转头就走,我有点傻眼了,毕竟实在不知道这碗值多少钱——反正我肯定没这碗值钱。
我蹲在地上,想着还是先拼起来试试看,就看到一只簸箕已经放到了地上。
“囍字碗在明清两代一直是老百姓家中常见的器物,”四阿公把碎片扫进簸箕,“只是平常的东西,别把手划了。”
我“啊”了一声,看着这些碎片,有点不知所措。
“你要是喜欢多砸几只也不是问题,”陈皮阿四淡淡的说,“不过锅里的面要烂了。”
我赶紧站起来把火关小,还好,没浦出来。
“吃完饭去茶楼坐坐,也当是散步,”四阿公把瓷碗碎片倒进垃圾桶,“顺便去见几个老伙计。”
我应了一声,用筷子夹了两下,看着差不多就把面盛了出来。
“怎么了,”四阿公看了看我的手,“还在想那只碗?”
我问:“那也是淘沙子带上来的吗?”
“不是,那种东西不干净,”他说,“你要是想看斗里带出来的东西得等身体养好一点。”
那一刻老人的表情很平淡,我忽然觉得好像就这么过下去也不错。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没再见过哑巴张,对于那片自己藏起来的布条也渐渐不那么放在心上了。
人的生活一旦安逸下来就很容易本能回避一些不受控的事情。
陈皮阿四一面每天六点把我拎起来练功,讽刺当代年轻人的作息太差,一面又遇着点不太平就把我塞回屋子里去,连变天的秋裤都让伙计送过来。
我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我的笔记加上这些日子的听闻已经足够我搞清楚自己身在什么状况里了。
九门在过去是个盗墓贼的门派,现在一些洗白一些做了公司制,还有一些还是四阿公这样倒卖古董。陈家的盘子很大,总盘就在长沙,四阿公从二十来岁就掌舵,现在九十多依然被人尊为龙头。
他是个杀人如麻的恶人。
他没碰过我,也没有给出任何有血缘关系的证据,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收留我。不仅我不知道,现在陈家下面的盘口说什么的都有,最多的是说我是四阿公从斗里挖出来的。
我见过他砍伙计的手,可惜我个人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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